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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(1 / 2)





  这还是阮琦第一次吃岑家父母做的饭,她有些惊讶地面对着一桌她十分偏爱的食物,糖醋鱼、冷吃兔、香菇酿肉、清炒黄豆芽儿、小葱拌豆腐,菜式不多,但几乎全是按她口味做的——她怀疑岑渊跟家里打过小报告,但她没有证据。

  岑母在对面热切地说,“这还是六年以来第一回见阮阮呢,进大学以后你都不来看阿姨演出了,以前明明经常跟岑渊一块儿来的。”

  “她上课忙,以后我跟她去看。”岑渊在阮琦前头开口了,说道,“爸不也很久没去过。”

  一旁被无辜拉下水的岑父态度稳重地辩白,“我一年里也去过两回。”

  岑母帮腔,“可比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强。”得意地睇了一眼老公,“你爸还点过戏呐,不像你一毛不拔。”

  岑渊有点无语,爸爸点你的曲子叫情趣,我点你的曲子还真没那么大的脸。他一边帮阮琦夹菜一边说,“那下回我们点就是。”

  “诶,那你们什么时候有空?”岑母问阮琦。

  阮琦赶紧笑笑,“我都有空。我时间不像岑渊卡得那么死,在哪儿都能工作的,看岑渊什么时候方便。”

  “这样?那你们半个月过后来吧,二十六号,在N市大剧院,我给你们拿票。”显然岑母直接跳过了征询岑渊的意见。

  “好。”不过岑渊答应得也很痛快。

  其实阮琦有过不少机会能看岑母的演出,比如学校知识竞赛的奖品演出票,比如同学的邀请,比如在大剧院组织秩序的志愿活动,但是她一次都没去过,因为太怕看到岑母脸上和岑渊相似的地方,太怕自己不经意又想起了他。

  想念一个见不到的人是一件多么无望的事。

  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?”岑母继续问,“我们还没见过阮阮家里人,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?”

  “半年以后吧,回头我跟阮阮再商量一下。”岑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。阮琦自这以后起就意识到,跟理工男不能用那种具体的数字来表达一个粗略的概念,因为他们眼里可能没有“粗略”这一说。

  “见岳父可得礼貌些,别一副少言寡语的样子。”岑母叮嘱。

  阮琦忍不住插话了,“岑渊这样挺好,我爸喜欢话少的,觉得可靠。”她说的是真的,祁子珉读研的时候,出差时常会寄些特产给她,每次都不先问过她,她也怕千里迢迢退回去伤了他的心,就每次都拿去跟俞楠一起分,然后跟他表示感谢,再暗示他以后不必再这样,不过他很少听进去。包裹经常是寄到阮琦家里来的,因而她爸爸也知道了这么一号人的存在,阮琦明言过对祁子珉没有那样的感觉,也劝过祁子珉多次,阮父由此对这样的殷勤就有些不喜,说男孩子还是言行有度才靠得住些。

  不过岑渊似乎以为她这番中肯的实话是在维护他,分外温和地跟她说,“我心里有数,你不要担心。”

  阮琦眨了下眼睛,心里想她真的不是担心,她很肯定岑渊会讨她爸爸喜欢——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跟爸爸说。等下发个消息吧——她看向手机。

  从岑家出来,还是岑渊开车。阮琦坐在副驾驶上,想起先前的话,问他,“你真打算半年过后就……结婚?”

  岑渊瞟她一眼,“不是你说的半年?”

  但是提结婚的是你啊。阮琦拨了拨自己的手指——虽然他们这样,结婚也没什么稀罕的。

  “那你要见见我爸吗?我问他什么时候有空。”她拿出了手机。

  “问问吧。”他说,“我先上门,过后两边家长再一起吃顿饭。”

  阮琦一边打字一边想,怎么听起来都是近期计划,他们在一起还没多久吧,然而岑渊的下一句话才让她真实地见识到了理工男的行动力,“先领证吧,婚礼看你的喜好,太仓促了也不好。”

  阮琦好容易跟上他的思路,小心翼翼地说,“我不是很想办婚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