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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(1 / 2)





  秦朝辰想了一下,那双眼睛仿佛溶入往昔的温柔时光,温润柔软:“师弟的计算能力没我强,但更会使小聪明,经常被师父责骂。”

  他的计算能力和出色智力,不仅令他在棋盘上横行八方,后来也成为了商业上的周旋技巧。

  顾怀露望着男人的侧脸,微微往他那儿凑了凑身子:“你小的时候一直都是乖乖听话吗?”

  “也不算,但我小时候身体不好……师父总归更‘偏心’我一些。”

  秦朝辰说话的语气平缓,顾怀露明白过来,心尖却像被针扎了好几下,难过的不行……

  想着小时候的秦朝辰被病魔折磨,还一脸乖巧懂事的样子,她就忍不住心疼起来。

  正是在这一口天井旁,当这梨花开满庭院的时候,想必会是苍山堆雪般的素白,而远离故土的少年,就和衣坐在棋盘前,像一株冬日里的白梅,垂眸沉思。

  直到所有疾病过去,才算是求得九转功成。

  看出她的情绪有些低落,秦朝辰伸出修长的手臂,将人缓缓地抱入怀中,反过来柔声安慰:“没事的,我现在身体很好,知道吗?”

  “你这个人……知道自己的情感,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……严于律己,宽待他人,怎么会这么好。”

  他抿唇,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处,“我师父说下棋要持之以恒,以前他还给我讲过一个例子,说是一位吹芦笙的艺术家,为了吹一曲《东方红》,把芦笙直接改造了。他要我也成为开创先河的伟大棋手……”

  秦朝辰说到这里,没有再接下去,忽然轻笑着对她说:“但我唯一没耐心去等的事,大概就是对你的感情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他低下头来,鼻尖抵住顾怀露的额头,两人安静地抱在一处,阳光流泻在他们的身侧,温暖又温曦。

  “假如你不是来到‘靖南’长大,或许……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。”

  顾怀露这么说着,惹得秦朝辰也笑起来:“嗯,我还记得父亲以前对我说过,‘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’。一直以来你‘喜欢’白源的哪一点,我也能理解,要保守初心是很难的一件事。”

  “对,就像你会为了孩子们建这所围棋学校。”

  顾怀露眨了眨眼睛,很喜欢这一刻两人独处的感觉。

  而他蹭了一下她的鼻尖,害得她脸颊又开始泛起了红:“但是以后……不要太‘喜欢’他了。”

  这男人明明说着吃醋的话,可眉宇沉静,好像这是再严肃不过的正经事,惹得她也只好乖乖回答:“嗯,我会注意的。”

  脸上的红晕退散不去,心中的甜蜜更是以摧拉枯朽之势将她击倒。

  他们就在后院的栏杆处拥抱着,泼墨似得天空下,男人轻轻吻了吻她柔蜜的红唇,一触即离。

  “对了,昨晚我不再是‘悄悄’关注你了,昭露女神。”

  顾怀露经他这么一提,才想起来什么,最近网上对她的评价有所上升,但也有人说白源以前就传出私生活淫-乱,大概这次找“外围女”也是真的,只不过顾家的小公主刚好躺枪罢了。

  她不禁叹气:“昨天我哥的团队顺便一锅端了那个三流工作室,还有,为他们提供信息的……是白元昊。”

  秦朝辰对头看她蜷在自己的怀里,微拢着眉头,他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心,轻声说:“我来之前也让亲信去调查过了,白元昊是授的秦瑜涵指示……但他也不会承认就是秦瑜涵让他做的。”

  顾怀露没想到白元昊会对他的哥哥这么无情,当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。

  曾经他还在她的面前装可怜,差点让人以为他是会知错悔改,可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藏了别的心思。

  “白元昊被我哥勒令暂时停工,让他回家好好想一想,但我觉得他还有心结未除。”

  秦朝辰微微垂眸,看向她的时候,眼睛像是被被水濯过般清澈,又沉醉般地微微眯起。

  白元昊还不配称作“敌人”,真正令他觉得难办的唯独秦瑜涵。

  即便他不曾开口说明,顾怀露也懂他的心思。

  秦朝辰并非害怕他的这位姐姐。

  一来,他是不想为了什么利益争夺把一家人斗得永无安宁;二来,他深知要扳倒秦瑜涵需要一气呵成。

  ☆、第二十八章

  顾怀露坐在摆着老物件的正厅里,秦朝辰用热水壶烧开了水,给她沏了一壶毛峰,泡来的时候杯口还冒着白白的热气,熏染着她的一张小脸,更像是青山为黛,秋水为波。

  “白元昊应该也不会以为,他仗着是白源的弟弟我们就会一次次退让。”

  她敬重白源,但不代表能容忍白元昊的所作所为。

  有时候愚蠢是不值得同情的,特别是又蠢又毒的那种人。

  她家的顾怀泽想到妹子的身份就这么被爆到网上,换作别人他早就提刀削了对方,可无论如何看在白源的面子上……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容忍白元昊。

  要知道,先前由于看不惯付芸宝,这位顾总已经着手收购了“波顿娱乐”的大部分控股权,除了要出一口气,正好“波顿娱乐”本身也出了一些经营不善的情况,让这次交易进展更为顺利。

  而那位昔日的当红小花付芸宝,以后别说是没人会找她拍戏,再不想办法她就得饿死在街头了。

  秦朝辰眉目微拧,想了片刻,白家兄弟的关系复杂,加上白元昊和秦瑜涵之间也有些说不清的纠葛,这才让大家都被网到一起了。

  顾怀露抬眸,看到对方清亮透彻的目光缠住她。

  “你有什么想说的?”

  秦朝辰笑了一下,才道:“秦家有很多守旧的传统,就说每次回去祭祖,都得在宗庙里对着牌位好好的供下来。许多事就算想去改变,也暂时不能动手。秦瑜涵若不是生在这个家族,大概也不会如今这样……我作为秦家一员,要不就得看着这个古老庞大的家族逐渐衰落,要不就只能等到时机去改变它。”

  这也是他对秦瑜涵始终没有兵戈相交的原因,谁都没法真正体会别人的痛苦,但他心中也明白,只是一味退让,又会显得弱软无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