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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魔_48(1 / 2)





  黎承睿终于忍不住沉下脸,他虽然怀疑曾珏良有问题,但私心里还是不愿自己去揭开这个谜底,从而影响这个年轻人今后的职业生涯,现在调开他,一方面是给他一个警告,另一方面,也不愿跟他撕破脸,可他没想到曾珏良居然这么不懂事不依不饶,大庭广众之下就嚷嚷开了。他冷哼一声,提高嗓音说:“你当这里是什么?讨价还价的菜市场?这是警队!警队首先要讲纪律和服从!it’sorder,understand?”

  曾珏良白了脸,嘴唇颤抖着还想说什么,一旁看着的周敏筠适时上前,拉住曾珏良的胳膊打圆场说:“好了好了,阿良你不要多想了,阿头真是为你好,经查科可不是谁都能去的,你看看陈sir手下,哪一个兵不是经济类犯罪的专家?真是的,又不是让你去执行危险任务,这么大反应做什么?哪,我们这跟经查科就是隔着两层楼,欢迎你随时回来啊。”

  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曾珏良走开,走过时冲黎承睿眨眨眼,黎承睿点点头,周敏筠笑了下,拉着曾珏良往一边去。

  曾珏良这么一闹,黎承睿耽搁了一会,等他进到审讯室,黄品锡跟阿sam已然开始审金毛刘秉礼。他进去的时候,正看到金毛少年大咧咧地把脚架在桌子上一副不合作的拽样,横着脖子说:“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,郑明修我当然知道啊,全港都认识,小股神嘛,可他怎么高端的人物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,我倒是想,可人家也得干啊?矮油不过阿sir你提点我了,没准人家就喜欢换个口味玩点新鲜的?那我哪天好好打扮了去试试,嗯,也不知道他喜欢清纯的还是放荡的?或者两样都要?哎呦真是死相,那人家就空穿个风衣里面加件镂空装好了。”

  他自顾自胡说八道,却没想一句话没说完,黎承睿上去就一脚踢到他坐的椅子那,啪的一声让他结实摔到地上。也是他倒霉,黎承睿正在曾珏良那憋了一肚子火,见到这种油盐不进的年轻人正烦,上来就给了他个下马威。

  刘秉礼立即赖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喊:“啊,**逼供了,打人了,我要告你们……”

  “臭小子,”黎承睿过去一把揪起他的长发,让他仰起头,他盯着这个少年,阴森森地说,“我告诉你,阿sir要刑讯逼供,大把花样,能打到你内出血外面一点看不出伤痕,你想跟我玩?哦,我差点忘了,你是个受虐狂,可能真喜欢被人拿鞭子抽,那怎么办?我们可是保护市民的好**,不玩sm那套,你看这样好不好,我打个电话给郑明修,把你做礼私人送他个人情,想必小股神那么有经验,一定能好好满足你。不如你说说,他平时都怎么玩你?是捆绑还是带口嚼,是滴蜡还是玩道具?是一个人上你还是群p?嗯?!”

  刘秉礼的脸色发白,似乎想到什么恐怖经历,眼神中露出畏惧,黎承睿突然松开他的头发,拍拍手,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说:“现在郑明修对你下了江湖悬赏,你一条命居然能卖到一百万,啧啧,还真是不少钱。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,不出半日,你就得横尸街头?”

  刘秉礼大惊失色,脱口而出:“不要,阿sir救我……”

  “我为什么要救你?”黎承睿冷冷地说,“我们只是**,**的义务是保护好市民,可不包括你这种。品叔,不用跟他废话,他不是不知道么?我们留着也没用,让他签名,扔出去算了。”

  他唱了红脸,黄品锡便配合他唱白脸,犹豫说:“这样不太好吧,他出去一定会出事。”

  “出事了我们再去调查好了,”黎承睿不耐烦地说,“快让他签名走人,我们今天早点收工。”

  “这……”黄品锡顿了顿,叹气说,“唉,臭小子,你命不好,来签名了就走吧,我救得了你一回,可救不了你第二回。对不起啊,你做了鬼要找找别人,可不关我的事。”

  刘秉礼到底还是个未成年人,哪经得住他们这么一唱一和,立即吓白了脸,爬起来说:“我,我不要出去,阿叔,你说过救我的,长官,我,我错了,我说,我什么都告诉你们,你们要保护我,我才十七岁,我不想死啊……”

  这句“我才十七岁”让黎承睿心里微微一动,他回头看了眼这个少年,他的身上虽然满是风尘味和过度挥霍身体和欲望而留下的痕迹,可他的脸庞却诚然稚气未脱,眼神中还是有天真神色——这些都令他想起自家那个木讷沉静的少年,黎承睿禁不住想,若不是林翊有一个强势又爱他的母亲,本人又傻乎乎的不谙世事,凭他的长相,万一陷入金毛这样的境地,没准比他还不如。黎承睿这么一想,忽然觉得爱屋及乌,如果易地而处,也许金毛也会想做个好少年也不一定。他缓和了口吻,坐下来说:“坐下。”

  刘秉礼犹豫了一下,屁股挨着椅子坐下,这回他不敢耍酷了,老老实实地坐着。

  “想说是吧?”黎承睿淡淡地说,“你要知道,你的情况我们其实已经了解得差不多,要有一句谎话,我立即就能听出。”

  “最多我不撒谎咯。”金毛垂下头嘀咕了一声。

  “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买你的命,就得拿出足够让我们警方重视的证据,这样你才能作为重点证人申请到警方保护。如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,我可没兴趣在你身上浪费警力。明白吗?”

  “明,明白。”

  “好,开始吧。”黎承睿对黄品锡使了下眼色,黄品锡说:“刘秉礼,现年十七岁,你三岁时父母离婚,后又各自成家,母亲移民去了加拿大,父亲一家搬到九龙塘,你跟着外祖母住,前年你外祖母去世,你拿不到父母的赡养费,于是辍学当mb卖身,对吗?”

  刘秉礼点点头。

  “你怎么会去卖身?”黎承睿问。

  “不就是欠人钱咯,”刘秉礼满不在乎地说,“我年纪小不知死去借了大耳窿一笔数,以为还不了可以赖,哪知道那家财务公司有背景,我根本跑不掉,刚好有人介绍说有钱的变态佬要找个我这样的男生**,我想不过就是被捅屁股吗有什么大不了,就答应了,哪知道……”

  “哪知道那个有钱的变态佬真是个变态佬,对吗?”

  刘秉礼侧过头不说话,身体却在微微发抖,黎承睿和黄品锡对视一眼,双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不忍心,阿sam更是跟黎承睿去过陈子南的调教室,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他们都不是冷血的人,相反做**的初衷都因为心底那份正义感,就算见惯了令人发指的犯罪,但发生在未成年人身上的,总是令人无法习惯。

  审讯室一时沉默了,过了片刻,黄品锡才从档案袋里拿出陈子南的照片,推到刘秉礼眼前说:“这是你的固定客人对吧?”

  金毛少年瞥了一眼,点点头。

  “郑明修呢?也是其中之一?”

  刘秉礼吸了一口气,同样点点头。

  “他跟陈子南都是你的客人,他们俩有交集吗?”黎承睿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