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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头发乱了,”顾西泽合上文件,温声朝她招招手,“过来”。

  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,还到窗口,便能看到远处黑夜中璀璨闪亮连成一片的灯火。

  程意意松开门框,摸了摸束起来扎到耳后的卷发,果然睡乱了。

  顾西泽起身把椅子让给她,程意意便乖乖坐下,背后靠着自己的小企鹅软垫,舒服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偏头轻声问道:“还不能回家吗?”

  “别乱动,”说话间,顾西泽已经拆了她的发圈,把头发分成几束,辫子编了个开头,这才温声答她,“事情已经做完了。”

  顾西泽的动作不重,始终轻巧柔和,感受着纤长的十指在发间穿梭,程意意又打了个哈欠,“那我们这会儿就回去了?”

  “不,”他摇摇头,又道,“回去之前先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  程意意还没来得及问清楚,办公室的们便被人敲响了,咚咚两声。

  “顾总。”

  这声音是个温婉的女声,不是江特助。

  “她们怎么都还没下班…”

  程意意下意识就要从座位上起身,却被顾西泽按住了肩膀,“等一下,还没编完。”

  “我坐在你的椅子上被人瞧见了不好…”她话音还未落,顾西泽已经示意门外那人进来。

  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启,进来女人大概也是顶楼的秘书,五官端庄漂亮,杏色ol套装,端着托盘在茶几上放下。

  “顾总,您吩咐的热牛奶。”

  来人抬头望见办公桌那面坐的是程意意后,眼中闪过片刻惊诧,又看清顾西泽站在她身后的动作,她的神情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。

  可无论她有再多的情绪,也只能在瞬息间收敛干净,低下头去,微微欠身,朝那方向行了一礼。

  “谢谢,你先出去吧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她应声退了几步就要转身,又听顾西泽问道,“江特助呢?”

  “特助还没回公司,”她猛地想起什么,“他让我告诉顾总,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得了顾西泽的答复,她这才继续往外退,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,心中呼了一口气。

  如果刚才她没看错,顾总是站在程意意身后替她梳头吧?

  若不是亲所见,有谁会相信呢?

  要是从前有人跑来跟她说顾总帮女朋友编辫子,她一定会觉得那人疯了。

  顾总的出生与起点太高,得到的荣誉和成就也犹如高山,令人仰止,怎么能够想象在顾氏众人眼中犹如神祗的男人,还会有那样温情的瞬间,像个凡人一般地,低头垂眸,专注替心爱的女人打整头发。他的动作熟练,必定不是第一次。

  “先喝了你的热牛奶。”这边顾西泽说着,利落将辫子结了尾,拨到程意意的肩膀上搭好,低头开始穿外套。

  “你刚刚说要带我去哪?”

  “天台。”

  “去天台看夜景吗?”程意意的眼睛里闪过兴奋,立刻端起了装牛奶的玻璃杯。

  “恩。”顾西泽微笑点头。

  顾氏集团的总部大楼是帝都名建筑,程意意念书时候就曾经听到过众人间流传的说法,顾氏总部天台是整片帝都中心地带最好的观光层。高度足够的没有它位置佳,位置极更佳的建筑高度不够。

  可惜这是顾氏内部员工才有的福利,她从未见过,可顾氏总部位处北州河岸,河岸对面便是集团旗下的综合性商业广场,灯火璀璨,一方天空都几乎被照亮,从最高楼俯瞰这一切,想也知道那是多美妙的景色。

  程意意一口气喝完牛奶,放下杯子,跟着顾西泽穿上外套,迫不及待地催促,“咱们走吧!”

  自办公室里出来,顶楼的灯光大部分亮着,路过会议室居然还有人在开会。程意意没料到没下班的员工会这样多。

  走在顾西泽身侧,一路接受着大家欠身颔首礼,她心里才开始后悔起来,不动声色地拂了鬓角的碎发,力图让自己的腰挺得更直、更有气势一些。出来的太急,她居然连个口红也没来得及擦。

  直到电梯门合上,将众人的视线隔绝,程意意才放松好奇道,“他们一向都加班到这么晚吗?”

  见顾西泽点头,她抱手笑着低喃道,“万恶的资本家。”

  “恩,”顾西泽应了她给的称呼,又淡淡补充一句,“他们的加班费比你高。”

  闻言,程意意立刻便笑不出了。大企业管理层的工资自然是要几倍几十倍高于研究所,程意意加班多半是自愿主动的,显少会有加班费!

  “顾西泽,你变坏了!”程意意挥开顾西泽的手,指控,“你从前从来不这样…”

  程意意的话音未落,便被顾西泽俯身在嘴角轻啄了一口,“别说话。”

  电梯一声叮响,门缓缓朝两侧张开,程意意还没回神,便被顾西泽重新把手牵进了掌心。

  楼顶的夜风轻啸着灌进她的耳朵里,衣摆被风吹得哗哗作响。程意意开始明白顾西泽为什么要把她的头发紧紧编成辫子了。她的发质软,若是披散在肩上,被这会儿的狂风一吹,打了结回家去还不知道要梳断多少把梳子。

  开了灯,程意意才彻底看清楚了天台的景物,眼睛缓缓睁大了。

  可视范围内的天台有近五六百平方米的空旷面积植满了花草,绿树,被改造成为空中花园。既节约能源,又为顶楼隔热,花草间的灯光亮起,让置身其中的人根本忘了自己还在一座大楼上。

  “跟我来。”

  他扣紧她的右手,带她沿着楼梯爬上了观光台。

  冰凉的夜风把她额角的鬓发吹乱,站在悬空的走廊,她闭上眼,总觉得自己的脚步条件反射开始发虚,手上的力道也变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