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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1 / 2)





  学生陆续入场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荧光棒,将偌大礼堂一排排的空位填满。

  前排学校教授和邀请回校的名人毕业生也分发了荧光棒,这是华大的传统,所有名人毕业生都拿起学生时代熟悉的荧光棒向后面挥动。

  后面的师弟师妹们一阵骚动,纷纷伸头想看清今年回校的名人毕业生。

  金融系的学生们看到第一排的商琛都激动万分,系里所有教授口中的天才,这个名号值得他们瞻仰。

  不久,礼堂内所有人落座,四周大灯关闭,一束聚光灯打向舞台中央,两男两女,四位主持人身着礼服走向舞台中央。

  四位主持人抑扬顿挫,轮流念着开幕词。

  就在台上歌颂赞美华大七十周年的累累硕果时,底下同学迎来突然一阵悉索兴奋的议论。

  那个迟到的人连忙找到自己的位置,在第一排最左边的座位坐定后,那人滑稽的向后面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同学们的嘈杂声才消退。

  这个动作引起了第一排人的注意。

  商琛余光瞥到那个迟到的年轻男人,身形瘦长,五官算得上清隽,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随性搭配,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。

  他冷淡地转回头,目光回到舞台,并未把迟到男人的脸孔记住半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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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社团表演顺序是抽签决定,芭蕾舞社的社长抽中17,表演系的话剧社却是16。

  芭蕾舞社的社长是心理学的学姐,并不害怕和表演系硬碰硬,以声情并茂的演讲鼓励社员好好演出。

  团员们被心理学洗脑洗的有效,个个斗志昂扬的等待候场。

  前台表演系的话剧已经落幕,礼堂内同学们的欢呼高喊,掌声雷动久久不曾退去。

  主持人待全场安静后再次走上台,音色嘹亮地报下一个节目。

  候场区,为芭蕾舞社准备衣服的秦语娴帮她们做最后的调整。

  秦语娴走到黎粹面前,为她抚平裙边褶皱,而后红着脸伸出双手。

  黎粹慷慨地给予一个拥抱,柔声道:“谢谢你为我们准备的衣服,很漂亮。”

  秦语娴轻抚她的后背,羞涩说:“谢谢,你也很漂亮,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白天鹅。”

  在欢迎的掌声中,一排聚光灯点亮舞台,聚焦所有人的目光。

  《天鹅湖》经典乐声奏响全场。

  最高贵典雅的白天鹅重新回到舞台,完美无瑕,璀璨夺目如钻石珍珠,宛若俗世人类遥不可及的一个梦。

  为她如痴如醉的观众太多,当然也包括第一排那个坐轮椅的男人。

  人,越痴迷越后悔。

  他在两种极端的情感旋涡中被撕裂,狠狠握着轮椅把手的指关节泛白,如此才能将自己拉出失控的边缘。

  忽然,面前闪出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
  刚才那个迟到的男人架起单反相机半蹲在正前方,对着舞台中央的白天鹅拍照。

  商琛极少喜形于表,此番冷峻的眸光尽是不耐烦躁,他气恼的伸出手拍拍前面男人的肩膀。

  正在照相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,知道自己挡住视线,抱歉欠腰后没有回到座位,而是上前两步蹲在舞台边上。

  轮椅上的男人双目喷火,他恨不得走过去把那个男人揪回座位。

  “别生气,这孩子是搞新闻的,职业病上来了。”校长以为他介意刚才被挡住视线。

  他只是看不惯那个男人离舞台那样近,还蹲下仰头向上看,更何况台上表演的白天鹅们裙子都不长。

  男人正处在无能的愤怒,残废的双腿和轮椅限制了他的行动。

  整场表演结束,所有舞蹈演员列一字排开鞠躬谢幕。

  全场寂静停顿五秒钟,观众席响起震彻云霄的欢呼和掌声,甚至比前者更甚的吹起口哨。

  那个拍照的男人立即跑回座位,抄起桌上摆的鲜花,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台上,站在最闪耀的姑娘面前献花。

  如此疯狂的举动更引起底下同学们的喊叫。

  从来没人敢在华大校庆跑到台上献花,而且目标如此明确。

  显然,毫无准备的姑娘先是面露诧异,随后温柔浅笑,款款大方的接过鲜花,握手鞠躬言谢。

  这一切举动都被阴鸷森冷的眸子收入眼底,他记住了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。

  心中涌起的极度酸涩甚至让他忘了,任何人都痴迷的白天鹅,已经不是他的所有物。

  刺啦——刺啦——

  人声鼎沸盖住火花喷射的声音,顶棚有一个吊灯的螺丝渐渐松动。

  突然,从棚顶重重落下一个黑影,惊恐的出现在所有观众的目光中。

  千钧一发之际,献花的男人反应极快,将黎粹推到舞台后面,吊灯正好砸在刚才她站的位置。

  咣——